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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越大越喜简单,就连包里的钥匙也如此,曾经的一大串渐渐都卸下了,只留家里总大门一把,办公室一把。
回想我从文化执法大队调去文化馆的那天,即将退休的老馆长拿出沉甸甸的一大串钥匙,说出它们一一对应的办公室门、抽屉和柜子,我听了半天也没记住。单位并不大,也就十来人上班,钥匙却这么多。我问外面已经有几道门了,为何每个办公室还要上锁?有位职工说,不锁的话电脑的零件很快就会被拆走。我嘀咕一句:不会吧?
我对老馆长说,你就把能让我进办公室的钥匙给我,抽屉的插在那里就行,其余的就不需要了。老馆长看着我,愣了一下,取了三个钥匙下来,一个是大铁门的,一个是防盗门的,一个是我办公室的。
这种钥匙材质很重,式样古老,掂在手上很沉,没有执法队的钥匙好看,但是比在执法队的钥匙重多了,也许是执法队的门都是新式的,钥匙的材质也就轻便,美观方便许多。我拿出包里的钥匙准备穿在一起,却无从下手,要弄个圈圈把它们另外绑在一起,然后再穿在原来的那个钥匙环上,这样才可以分清哪是家里的,哪是单位的。本来不大的包一下子多了三把钥匙,感觉沉重了好多。
执法队是一支很年轻的队伍,在执法队,每个队员只有一把钥匙,这个钥匙就是总大门的,里面所有办公室的门永远都是没上锁的。有的人甚至连一把钥匙也没有,也许有,是觉得不用带吧,反正他们到达的时候,我已经在办公室了。
每天早晨,我必定第一个到队,把每个办公室的窗户打开透气,再为每个办公室的花草浇水,打开饮水机,这样年轻人来了,就可以吸到新鲜空气,也能喝上热开水了。周而复始,天天做着这些事,也就感觉这本来就是我的事了。每天早上转动钥匙的那刻,心里总是有种到家的感觉,特别踏实。
我喜欢那种畅通无阻的感觉。在家里更是如此,除了进大门一个钥匙,就再没有一个上锁的地方了。其实这个大门进来后,里面有公公婆婆一家,还有二哥一家,门不锁,我就感觉是一家子。假如小家庭都关门闭锁,感觉就像公寓,不知不觉就生分了。
在我的意识里,天下无贼。我看有的人日防盗,夜防贼,防盗窗,防盗网,防盗门,保险柜,结果还是被盗。我家没有一个防盗窗,没有一个防盗门,甚至连门都没锁,反而从来没有贼来光临。我从来不防人,也没见人骗过我。
我的这些观念在潜移默化中也影响了儿子,他的口袋永远就一个钥匙,大学快毕业在武汉实习时,我去看他,住房除了大门再没有一个地方上锁,我拉开抽屉,里面撒满了钱,数数有一万多,是他积攒的工资,我问他:你抽屉有这么多钱为何不锁上呢?儿子说:“门锁了就行,还要锁抽屉干嘛,假如有人撬门进来了,锁也没用,假如没人进来,不用锁也很安全。”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除了全家出远门在门上挂一把长长的铜锁外,我从来就没见过有人锁门,更未见过钥匙,因为这把锁是不用钥匙就能打开的,挂把锁也只是告诉大家,这家人会多日不归。平时每家每户除了晚上睡觉,其余时间都是敞开大门,想去哪家直接进去,要是借农具之类的东西,如果主人不在家,可直接拿走先用,用完归还时跟主人说明一下,主人肯定会说:没事,只管拿。感觉一个村庄就像一个家庭,不防不猜,其乐融融。
我总觉得少带一把钥匙,心里就多一分畅通无阻,多了一分豁达。一把锁锁住一扇门,也就锁住了一颗心。一把钥匙打开一扇门,也能打开一颗心,门开了,就多了一分相融,心也就拢了。
图/来源网络
作 者
朱凌云,现供职于通山县文体新局,湖北省舞蹈家协会会员,咸宁市作家协会会员,通山县作协副秘书长。在《文化通山》连载《童年那些趣事》系列,后多次在《珠海特区报》《香城都市报》《九头鸟》《咸宁周刊》《通山文艺》《孝感日报》《湖北日报》《楚天都市报》《云上通山》等刊物媒体发表散文。写作之于我,犹鱼之于水,是能让我的心灵浸润其中的快慰,是岁月日渐沉积的精神珠贝。
邓阳,现供职于通山广播电视台。
统筹:方雷
编辑:徐微
编审:刘筠 唐尚伟
监制:阮班新
总监制:阮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