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故乡体温的书写
作者:半斗
日前,咸宁市作协副主席郑安国先生的散文集《简朴的乡愁》,由山西出版传媒集团,北岳文艺出版社正式出版收行。该书收录了他近5年来的82篇散文,他以炽热的情怀向人们讲述他的故乡,用精美的文字传达他的思想,这是一本集思想性,文学性,地域性于一身、是我近十年来难得读到的一本好书。
其实,郑安国是我的忘年文友,其文学作品早年就见诸于全国各地大报大刊,尤其是散文写得精到,文釆斐然,且底蕴深厚意境深远,故好评不绝于耳。早年间我劝他出一本文集,可他就是要十年磨一剑,让我盼望了许多年。我认为他出版发行文集,也会像其它作家作者一样大操大办一下,搭个大舞台,拉上几条橫幅,请上一帮领导与名人,轰轰烈烈地举行个隆重发行仪式,召开个热烈的抬轿讨论会,炒作一番的,谁知他什么活动也没搞,悄悄地将他的《简朴的乡愁》送到或寄到热爱他的读者手中。
现在写书出书的人不少,但让人读得下去的书不多。然而,捧着郑安国先生的散文集《简朴的乡愁》,我就像品赏一杯新茶一样,如饥似渴通读了一遍,倍觉亲切而清爽,感怀颇深,这里不妨说说几句读后感。
浓郁的故园情怀
故乡,无论是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写作者绕不开的话题。郑安国用自己的经历,用自己的笔触给我们描绘了一个富有诗意、朴实丰富的小村庄。在这个村庄里,在那片山溪与枇杷林之间的土地上,有作家的童年、作家的回忆。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流淌着故乡的血液,在郑安国的散文里,隐水是他的立足点,是那个让他的梦想飞起来的地方。
宁静、美丽是乡村的名片,没有哪一个乡村离得开类似的词汇,郑安国笔下的乡村也是这样的,在他的散文里,我们看到了隐水的宁静和美好。郑安国描写的隐水和其他的地方的村庄有着共同点也有自己的独特性。在作家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世外桃源,在这片土地上,作家源源不断地进行着作品的创作,向读者描绘着故乡的“不一样”。
他的散文写的是家乡的故事,写的是自己经历过的生活,在他的散文中,烟火气息是很明显的。他爱故乡的每一朵云、每一只动物,甚至一棵草都能引发他的感悟以及情感抒发。他是农村每一个小物种的代言人,讲出了存在的每一个事物的心里话,在他的散文中,植物、动物,甚至是自然界的风雨云,都被他拿来描写和作为创作的基础。在他的散文中,每一个事物的作用都发挥的淋漓尽致。
强烈的士大夫生命意识
每一个作家的作品都可以称为是作家的灵魂,在郑安国的散文里,他塑造的每一个意象都是活的,都有自己的灵魂。无论是毫无生命的乡间物件,还是那瞬时消逝的风,亦或是那猪那牛那狗,都有着它们自己的生命。郑安国的散文让故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种生物,每一朵花,每一阵风,都表达了自己的生命意识。郑安国直接切入“生与死”、“爱与孤独”、“幸福和痛苦”、“活着的意义”等话题,把形而上的哲思赋予文学化的表达,以诗性的语言表述自己的生命意识,从人生痛苦中发出追问,思考生命如何超越,表现出对审美人生的孜孜追求。
郑安国是一个对生命极其敏感的作家,风的生命,庄稼的生命,家畜的生命……在他看来都值得歌颂。在郑安国的散文里,他很少花笔墨时间去刻画人物,他几乎把所有的“赞美”都用在了动物和景物上面。他用生命意识来看待整个世界,他想尽全力来诉说自然事物的与众不同。他住在农村,会去田地里干活,会拿着镰刀、铁锨来到田垄上,会赶着老黄牛在田垄间游走,会去劈柴,会在下雪天围着暖炉,会在阳光明媚的下午迎着太阳走在村子的山路里。“烟火气”就是在这样的字里行间体现出来的。在作家的散文中,“生活”是必需品。每一篇文章的问世,都是一种生活情景的展示,这种生活有物资匮乏带来的贫穷,也有精神富足带来的快乐。
灵动的语言质感
语言文字是一部作品的灵魂,郑安国的散文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灵活自如的运用了沉稳、淳朴、干净的“乡土语言”,从他的语言文字中,我们领略到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郑安国的散文记述的是故乡的物事,在很多的篇什里,他都选择采用大篇幅的叙述性语言来讲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这样就使故事发生的更加顺畅和自然。
从《简朴的乡愁》中,我们很明显的感到,郑安国始终对故乡心存敬畏,所以我的文字和感情贴近大地,贴近山水。他很谦逊,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作家,没有把自己表现的高高在上,当他躺在故乡的大地上时,仰望着天,他就是耕耘在那片土地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他从农民的朴素视角出发,讲述着故乡发生的一切,观察着那片天空下发生的一切故事,无论是父老乡亲的还是动物、草木的。
郑安国的散文质朴、谦逊。这与他的人生经历、文化气质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是农民的孩子,他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人。他了解故乡的风土人情,了解人与人之间,物与物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写起来得心应手,可以带给读者们更贴切的感受。
厚实的乡土哲学
他描写着乡村的一切,但是又不仅仅只是描写,在他的散文中,处处充满着哲学的思想,他不是单纯的想向人们描绘故乡的生活,在他的意识中,是想传达出一些思想情感的。他想给那些生活在纷繁复杂的工业文明下的人们,带来一点点思想上的反思,以及情感上的慰藉。他热爱那片土地上纯净的思想,他想把那种纯真、善良、积极地思想传达给外面的人。给世人们浮躁的内心带来一点点清凉。
“生而平等”是现代人喊出的最响亮的口号,在他的散文里,这一思想也展现的很明显。乡间的风、田垄间的花草,农家院里的牲畜……他们不分高低贵贱,作家从未把它们当做是与自己、与人类不同的存在。每一个事物的存在,都有着它合理的理由,也就是所谓的自身价值的实现。
故乡是一个人的羞涩处,也是一个人最大的隐秘。也许在某一段人生路上我们会因为一些事情迷失了自己,但我们可以在文字中找寻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是非常强大的。郑安国的散文就有一种这样的力量,希望在他的作品里每一个真正的读者都可以找到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一个人的村庄”。
俗话说好花自然香。一部作品的优劣主要靠作品说话,而非依靠炒作,习性务实低调的郑安国先生就重在作品的锤炼上,让作品去感染人吸引人,仅这一点就十分可贵。
诚然,任何作品不可能十全十美,就是唐诗宋词与四大名著也还有值得商榷的地方。郑安国先生的《简朴的乡愁》不可能如同无瑕白玉,也有尚待改进与提高的地方,但能拿出这样的好书来,别说在鄂南地区就是在全省也鲜为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