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乡下老院里的“唠叨”

在农村老家,为了不让院子荒废,爱上了栽果树,桔子、枣子、李子、梨子、枇杷、酸梅、柿子等,每个品种栽上一两颗棵,当挂果之时,幸福感就油然而生。

儿时的农村,很少种植果树的,偶尔房前屋后栽上一两棵,也基本上等不到果子成熟便被摘掉。农村的孩子,是不可能吃到这些水果的,当时想解馋,只能寄托于山野荒郊的那些野果了。

生长于荒郊的野果树,吃露水长大,自生自灭,随性生长,结出的果实个头小,不是酸,就是涩,还有就是苦的,可以酸掉牙的“芸田泡”,涩到嘴打不开的野柿子,咬到小牙松动的“鸡屎梨”等等。或许正是因为它们难吃,才有幸在夹缝间得以年复一年地生存了下来。

那些野果,酸也好、涩也罢、苦也中,有自然是要比没有强!于是,哪座山头、哪块田边生有一些什么样的野果,大家都烂熟于心。而生命力最强的野果,就要数“唠叨”了。

在同事和同学的帮助下,才知“唠叨”的学名叫胡颓子,据说从根叶到果实都可入药。小时候是绝对没有人这样叫它的。或许大家根本就不知道这“唠叨”还有个挺正规的学名。也许只是觉得,那树上结出的果实一串串的,极像啰哩啰嗦的老妇人,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于是,就都叫它为“唠叨”了。

“唠叨”的树,虽说也称树,其实也就只是一丛灌木,常生长于岩石缝隙之间,且枝条柔婉细长,粗壮处还会时不时地生出几根长刺来,用土话说,是藤不藤、刺不刺、树不树的,显得有些怪里怪气。偏那“唠叨”树开花细小,颜色淡白,让人一眼就能记住其生长的准确位置,方便到时采摘。


“唠叨”树小花也小,朴素得一点都不入人眼。在寻找“唠叨”时,常常就只能凭着过去的记忆,去年来过今又来,常去的都是一些熟知的老地方。好在“唠叨”树生命力极强,老树新树生得漫山遍野都是。去年不见有,今去一树红。只要爬上了山,在有意与无意之间,一不经意就与其撞了个满怀。

碰到熟透的“唠叨”,随手摘下一片桐树叶,围着叶柄一转,再用小签一别,就成了一个窝型的小盒子。边吃、边摘、边装,还可以包裹得如同宝塔样,拿回家与兄弟姊妹分享。有时为图省事,索性折上一枝,连果带枝一同带回家,慢慢品尝。这“唠叨”树肯长肯发,今年折了,来年新发的枝条照样又是结得满满荡荡。

“唠叨”颜色红艳,颗小籽大。要讲吃,薄薄的一层皮,实在是没有什么肉头可啃。但其味道酸甜,丢入几颗到嘴里一咂,便满嘴生津,十分地开胃。没有完全成熟时,酸盖过甜;完全成熟后甜便盖过酸了。没成熟的“唠叨”,用它来赶瞌睡,灵验得不得了,放上一粒到口中,酸得眼睛谜成了一条缝,睡意全无。


昨日回家,家兄栽在院子角落的“唠叨”,果子早已染红了枝头。摘一粒丢入口中,酸里包甜,满口生津,幸福满满。

其实,院子里的每一颗树,都是我的诗,这种幸福感,除了我就只有树知晓……

生活如此艰辛,我们尽量有趣,我是刷微信时无意发现程浩先生这篇短文的。他的原题目是“只有树知晓”,我改为乡下老院里的“唠叨”,没有和他商量,虽不常联系,但认识也有上十年了,才知他是作协会员。山区的文化是独特的,也是原始古朴的,从对水果的称呼就看得出来,如胡颓子就叫唠叨。为什么叫唠叨呢,至今无人解答,其实也无需解惑,程浩老家的小院,看似是一串串唠叨,看似童年的回忆,其实是在唠叨一页一页翻过去的琐碎的百姓生活。唠叨里,有农村人的辛勤、坚强、勤劳、朴实、慈爱。通过对唠叨的唠叨,无意也唠叨了自己进城后的不忘初心。唠叨,既是一种甜酸适中的野果,也是一个浓浓的爱语嘱咐。四月的周末,不胜夏日灼热,不似冬日生冷,刚游完杨芳的樱花谷,又要赏大幕的杜鹃,脱贫的春风里带来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我们没事走两步,尝唠叨,听唠叨。(方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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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程浩,男,湖北通山人,任职于国土局,县作协会员,爱好健步。


编 辑:徐 微

编 审:乐有钦 唐尚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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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制:阮胜利


(作者: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