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文学】邓晓丹:富水火烤鱼


八月夏末的周六,微雨清风,我随作协众老师去往富水湖湿地公园采风。除了采风我还兼有私家小任务,出门前母亲再三叮嘱一定得带那边的特产火烤鱼回来。

富水湖边美丽的燕厦、慈口是有名的水产之乡,这里的火烤鱼色香味俱全,具有浓厚的地方风味,在远近早已声名远扬。


从通山出发至燕厦,多年不见记忆中的泥泞路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较宽整的柏油路,路边的村庄多半矗立起一栋栋别墅式的水泥楼,村委会、健身器材、篮球场、绿化带,富水河滋养的这片土地已然旧貌换新颜,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车至燕厦政府,进大门闯入眼帘既是美丽的富水湖,天正下着淅沥小雨,湖面远处升腾起一片雨雾,点点小船两三水鸟,此时的富水湖就是一幅流动的山水画卷啊。


车至燕厦政府稍作停顿,经小巷兜兜转转至燕厦码头,一路上飘满了干鱼的香味,只见沿街的小店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火烤鱼,这些火烤鱼色泽金黄香气扑鼻,大伙忍不住都停下了脚步。就在我打电话询问母亲买多少斤回去时,众人这个几斤那个一袋,不大一会两家店里的干鱼便被抢购一空了。正自懊恼中,富水湖边长大的金秋姐告诉我下站慈口乡也有,并且与店里的李阿姨聊起了家乡火烤鱼的制作流程。

原来燕厦、慈口人制作火烤鱼非常讲究,火烤鱼主要的原料是红尾稍、麻钩鱼、船钉、翘嘴白等鱼,这些鱼是富水河特色鱼种,制成后的干鱼肉厚、细腻、刺软。制作火烤鱼的过程很繁琐,每一个环节都要烤鱼人亲力亲为、细致耐心。一般火烤鱼都有洗、蒸、晒、熏四个过程。

首先将新鲜打捞来的鱼破肚,除内脏用清水冲洗反复几次,再将洗净的鱼撒上适量的盐,入笼调火清蒸熟,鱼不能蒸得太烂,必须要掌握时间火候。然后再将蒸熟的鱼置于阳光下曝晒。熏是最关键的,把鱼平铺在铁丝网上熏,熏烤时不能用明火,燃料最好选择板屑、谷壳和山茶壳,如果加些桔皮就更增加香味了。熏鱼时烟不能太大或太小,每隔一段时间要把鱼翻动一下,以免鱼粘在铁丝网上。鱼烤至金黄色香气四溢,这时美味的火烤鱼才算真正完成了。


所有的美味珍馐都来之不易,听完她们讲述火烤鱼生成的故事,不由得就想起我勤劳的父亲。小时候我生活在富水湖支流之一的横石河边,记忆里父亲特别喜欢打渔,每天上下班就赶往河里去收放渔网,家里鲜鱼吃多了我们都厌腻了,父亲就变着法子做成油炸的、火烤的、烟熏的......而火烤鱼也是制作工序最繁琐的一种,待到我们长大后才知道那时候家里生活困难,父亲打渔更多的是为了改善我们的伙食。于是院子后面那烟熏火燎的屋子伴随着父亲的咳嗽声,便深深地刻在我们姊妹记忆的最深处。一间小屋,明媚了记忆,一道美食,温润在心底。就如这用双手和爱烹制的火烤鱼,紧紧地把我们连在一起。

一方水土一方人,正是因为富水人民的勤劳细致、热爱生活才有了这精致美味的特产富水火烤鱼。收视率超高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展示出来的,每个地方的特产美食并不单单相关味道,同时也关联着这个地方的文化传统、家族观念、生活态度与故土难离。

我想每一个富水湖长大的孩子,火烤鱼都是珍藏在美好记忆中最特别的一种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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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邓晓丹,咸宁市女子作协会员,现供职于湖北省九宫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人生于世,用好每一个今天,就是对余生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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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上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