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友人称通羊河夜色很美妙,邀我同行。
通羊河的前世今生,笔者虽说不上了然于胸, 也略知一二。它发源于南林的白羊山,古时沿途杨柳依岸,修篁遍地,草丰水美,捿息着无数的长尾雉(俗称野鸡),文人仕女常于河边踏青游览,谈情说爱,吟诗作赋,先民们给它取了个美名,叫雉水。宋徽宗时通山县令蒋之奇爱山堂诗中的“白云深处宿,一枕玉泉声”,写的就是雉水。
这天傍晚,太阳还没落山,笔者攀上教育局顶楼,沿着通羊河的流向,举目东眺。但见夕照下的河道恰似一条宽展的玉带,由西而东折转盘缠于高楼林立的城区间,微波逐澜,波光粼粼,氤氲着薄薄的水雾,豁如一位尚未褪去面纱的含羞少女带着些许倦意,似睡非睡于闹市中。河边两岸花团锦簇,草木扶苏,茵茵的草地,芬芳的繁花,如盖的绿树,垂枝拂水的岸柳,还有那亭台榭阁、木板栈道、石雕台墩恰到好处地厝致其间,美丽得让人目不睱及。
七点刚过,夕阳已匆匆隐归西山,下弦月早已挂在牛头塔上。通羊河两岸五颜六色的河灯、射灯、壁灯、台灯、雕灯齐刷刷地亮了起来。那灯光柔柔的媚媚的,既不炫眼又不昏暗,十分的妩媚,仪心悦目,让人倍感和蔼亲切。我们急急步入南岸河堤下的木板栈道,密密麻麻的嫩绿柳丝,从上空一直垂掉于水面,形成一条长达里余的林阴长廊。抬眼那些藏于花丛绿草间的诸色射灯,仿佛它们象孩子们仰面张开的瞳目,直射着身边的园林树木,将那些摇曵于晚风的红花绿叶抹上一层晕晕的粉脂,好象披着彩装随风曼舞似的,让人倍觉新奇;仰目或挂于高楼或透岀窗口或悬于河岸桅杆上的彩灯壁灯线灯,其间的多少、明暗、色彩、精粗、艳晦各俱特色,耐人寻味,让人如刘姥姥逛大花园似的让人眼花缭乱。更有河堤间两道长达千米的线状彩灯,象镶嵌裙裾的金边,辐射着的橙黄色的散光,倒映在一片朦朦胧胧的水波里,逗起缕缕的明漪,豁如两只玩累了的游龙栖息于水中。夜幕下的通羊河,华灯映水,人影凌波,倒映于水中的楼台、水榭、花木,随着涟漪的波动,不停地蠕动着身子,撩得游人啧啧赞美个不停,手机拍个没完没了。
眼前这段通羊河地处新城最繁华的洋都段,自花园桥至月亮湾大桥全长约两千米,河道宽约百米,两道橡皮拦水坝横亘其间,让河面平阔许多。两岸华灯溢彩,岸柳成行,游人或闲适于林荫,或谈笑于亭阁,或歌舞于林园,或散步于栈道,人天合一,云水相融,美若漓江。此时灯光下的水面是碧阴阴的,波光涟漪,深而不腻,净而不污,动而不静。漾漾的水波是那般恬静,委婉,让游人既生水阔天空之幻,又入眀静致远之境。此时,我多么希望静静地躺在一叶小舟上,沐浴着薄薄的霓虹灯光,任凭它摇向哪里,荡向何方,仙人般的舒适闲恬。
当记者跨过怀远桥(今称徐家大桥),进入水岸花园河段,沿河两岸车水马龙,高楼列并,这里是娱乐区,有很多的歌舞厅、KTV包间、音乐茶座。此时栈道上的游人也多了起来,三五成群的男女遄行往来,熙熙攘攘的,稍不经意就会碰个满怀,一笑之余又有些尴尬;慢步于林阴道上看着,软语于亭阁中热恋男女,还有相濡以沫的老人,在月光与灯光的相融中,相依相偎,说着过去,也谈着未来,他们怡情风雅,多么希望这太平盛世天长地久呀。
今日的通羊河如此美好,我们不得不赞颂那些决策者建设者。因为在我早些年的见闻中,这条穿街过市的河流两岸河堤断断续续垮垮塌塌,雨季洪水破堤而岀,泛滥街市,旱季河涸水浅,污水混浊,酸腥难闻。改革开放初期,通羊河进入治理,九十年代开始综合建设,去年,县里打响治理通羊河的持续战斗,宽街洁河,植树种草,修堤筑坝,清於排塞,终于使脏乱不堪的通羊河变成了今天的仙境琼宫。
笔者曾经游览过千里之外的流淌过六朝烟粉的南京秦淮河,灯光虽然极至幽美,但昏暗迷乱得让人仿佛看到哪些古代名妓的幽灵,那些官家的龌龊旧事,历史的沉重感压得人舒展不了心情;而近在百里之内咸宁淦河灯光,又明亮得让人眼花缭乱,且有些太浅薄太张扬,如无灵魂的艳妖的灵床胴体横陈眼前,只有通羊河的夜色才仪心动人。
所以,我爱我的通羊河,我更赞美通羊河的妩媚夜色。
(图丨徐辉 乐昌兴)
作者简介:阮国宝 黄沙铺镇北乐学校
王素娟 咸宁市舞蹈家协会副主席,现供职于通山一中(音乐教师),热爱舞蹈、声乐、朗诵艺术。人生格言:“真正的富裕是灵魂上的高贵以及精神世界的富足,越是优秀的人,越是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