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秋,既不像杜甫“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那样无情恶劣;也不像杜牧“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的无聊寂寞;“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还是刘翁的乐观豁达和别具一格合我意!
天空渺远,云朵轻逸,艳阳高照,这一白一金,嵌在瓦蓝瓦蓝的背景里,更别说还有红的花,绿的树,丹的枫……煞是赏心,煞是悦目!并不夸张地说,是他们代言了热情与奔放,不屈与坚强!沐浴在这秋日的暖阳里,感觉生活是香的,是甜的,充满了澎湃激情!
山城的南面,有一座山,名曰凤池山。不峻不峭,刚好是可以悦攀的高度!无论是朝阳斑斓的清晨,还是无磐无筝的午后;无论是夕阳散尽了余晖的黄昏,还是树影婆娑虫鸣欢唱的夜晚;总有老老幼幼,男男女女,花花绿绿,叽叽喳喳,三五成群,山城里的乡亲们,从老政府后面的盘山路彳亍而上,络绎不绝地爬山聊天消遣赏景怡情!
本人好静,喜爱独处。在一个骄阳如盘满盖的辰时,一个人从原造纸厂的后边,拾级而上,轻装简从,揣了一部OPPO,,两张人民币,沐足暖阳,醉临金风,在树叶花草翻飞闪烁的浅唱里,悠闲自得地攀沿而上!头顶年轻的鹰,飘然盘旋,这鸟中之王,苍穹智者,有时在一声欢乐,野性的尖叫里,扶摇直上,给山城增添无限的壮美!
路边田边菊,野苋菜,六月雪争宠似的怒放着,全然不顾霜天将至,寒风在即,没心没肺的摇曳生姿,筛风弄月,这些自由的精灵,在他们的字典里,难道没有“千古绝唱”这个词?他们蓝如田玉,红若玛瑙,晶莹似雪,这些大地的精灵,抖擞着精神,且行且歌,尽显无限静美!
黄荆为何挂着紫袍,披发行吟?黄是他的姓,也应该是他的忠义风骨!我摇头默叹,大自然太深奥,渺小的我,不懂你的奇伟,也非常正常了!
还有天冬,碧绿的身姿,生机的华羽,缄默不言,是在努力地把臃肿的根长成与大白萝卜媲美么?
还有一种果子,又亮又圆,攒拢簇拥在一起,如美丽的街灯!可惜我与你萍水相逢,叫不出你的名字,请原谅我知识浅薄,孤陋寡闻吧!咦!这似花似果的精灵,煞是好看,在随风而舞的倩影中,我似乎听到了她甜甜的笑声,是笑我的痴呢,还是笑我的傻!笑吧!你们这些林中尤物,我自失于这余音绕林的尽善尽美景致里了!
莫约十几分钟,来到一片小灌木丛林,转个弯,一座黄砖青瓦屋舍,映入眼帘,哦!猛然想起,原来我是来买鸡的。
一碧如洗的天幕下,一排土屋,横在青山的背景里。近了仔细一看,土场边上,居然有礼仪“小姐”致迎宾辞:哦——,哦——!洪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一只大白鹅,煞是英武,伸长脖子向天引吭高歌,一会儿又伸长脖子,嘴贴着地面似乎向我俯冲而来,我不改前!旁边的狗先生,倒是和气友善,摇尾示弱!正踌躇不定时,主人大声道:“来了!”男主人钝圆厚实的国字脸,笑容可掬,热情洋溢!我指了指这一鹅一狗两位,他会意了,笑道:不怕,他们值班的,鹅看白天,守着土场,防鹰抓鸡,有鹰来犯,他必定殊死一搏;这狗当夜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会竭尽全力,忠心耿耿,大声恫吓,惊得黄鼠狼落荒而逃!一时间,我被两位恪尽职守、舍身取义的忠臣勇士打动了!
一会儿,女主人也出来了,黄胖而略显浮肿的脸,聊起来后,才知道她得了糖尿病,不能做重活,只能在这山间,养鸡,养羊,培育一些林木,赚点生活费。男主人姓许,守着病妻,不能远行谋职,刚好不惑之年的他,轻言在这里已住了四代人了,爷爷抗战前是这儿的大户,抗战期间,搬去了泉港。房子被鬼子烧了,砖瓦都被拆下来,拉去后山做了炮楼。抗战胜利后,爷爷又搬了回来,拆了炮楼,重建这土房瓦屋连三间,原来那一进三重的豪华庄子,现在就显得简陋多了,这古稀之年的老屋,述说着历史沧桑。爷爷作古,父亲离去,他带着儿子,一直守在这里,兄弟仨都下山,城里安家了。我敬他爱家爱主爱祖业,守住了青山,守住了历史,守住了自然风物!
我观看羊圈,羊儿不能食露水草,故此时还关在屋里,透过斑驳陆离的木栅栏,山羊成了斑马了,平添几分意趣!它们和善的眼神,光滑的毛发,那一撮山羊胡,随着那光溜圆润的嘴,一摆一摆的动,没事了,它们就反刍,像孩子吃零食!
那头羊,站在高坎上,好威武!一对又大又粗的犄角,就是它成为首领的资本,怎样统领群羊,运筹帷幄,它可能时时刻刻酝酿着,看它那深邃睿智的如炬目光,你便有了三分敬畏之情!
我说明来意,主人表示歉意,说鸡卖完了。最后,淳朴的他们还是决定,不能让我空手而归。有两只公鸡,卖一只给我。在杀鸡过程中,我坐他们身旁等候。可敬的鹅,居然站在门口盯着我,监视我的举动,他该有多敬业啊!
正午的太阳,在树梢徘徊。是风!将铮铮作响的弦音,融进了生活在吟唱;是林子!振臂苍穹,从希望之中,增长精神;是生命!和着清风丹阳,把天籁般的呢喃嵌进这山城的辉煌!我随着这奇妙的律动踏向归途!风从草间飞过,轻轻拂起我的发丝,我要赶去收获诗意的幻想!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熊金叶,中学高级教师,33年的教学生涯,33年如一日,热爱教育事业,热爱学生,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恪尽职守。且热爱文学,钟情文字,系作协会员,有论文发表国级刊物 ,只顾耕耘,不论收获,淡泊明志。一直在去山顶的路上,永远的见习生!
朗读者:宋亚琼,女,通山县人民医院,爱好摄影、朗读、寻访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