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文学】黄晓娟:编辑变奏曲





尽管不过是芥子之微的校报小编,我还是感觉,做一个编辑实在不易。

此前,我一直以为,世间最苦的莫过于点灯熬油刮肚搜肠的写稿子,写来写去,就成了平凹先生笔下所言的“蜘蛛般的身形,金鱼似的肿眼”了。至于编辑嘛,施施然端坐于电脑前,面对多如过江之鲫的稿件,岂不是如入了王母娘娘蟠桃园的孙大圣,这个啃一口,那个嗅一下,不中意的,扔了便是。我也听说好多编辑都是眼高于顶牛皮哄哄,也难怪的,面对邮箱里密密匝匝的来稿,由不得人不挑不拣。







这样的编辑往往会抱怨,好稿子难得一见,每日里扒拉了这么多,熬得眼圈都红烂了,却鲜见眼前一亮的。在他们眼里,这些稿子可能还没有上升到蟠桃的级别,是什么呢?一位作家兼编辑将其比作自己儿时常食的一样东西:红薯。说是其故地偏瘠,百样不出,唯有红薯欣欣向荣。可是这红薯呢,开首几天还吃得下去,若是一连吃上半月,就算饿得肚皮荡秋风,也咽不下了,最后勉强吞下去,就会吐,所以小的时候,他最祈盼有朝一日能吃上大米和高粱。

在众多编辑的心中,他们成天审读的稿件,主体便是这红薯,或者说那是一条红薯的河流,大米和高粱等,只是河上的异物、稀罕物。红薯吃得久了便会吐,不入眼的稿件看得多了,自然会叫人生厌生烦,这当然是一个严谨审慎且力求对众多读者负责的编辑应该持有的态度,本就无可厚非。

但作为一介校报小编,我的烦恼并不如此。







我的烦恼与大多编辑不同的是,欣欣然的选好了场子,搭好了台子,却发现我不过是一个人唱戏的光杆子。我的邮箱空空荡荡,颗粒无收,连惨淡经营都谈不上,也就是说,我连红薯都没得吃的,只有去靠打秋风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编辑也沦入我这般境地,那种振臂一呼应者寥寥的窘境,叫人心生灰暗。枯坐了长久的冷板凳,在征稿启事发布再三仍境遇惨淡的情况下,我不得不放下臆想中很是尊贵的编辑的架子,与那些潜在的有可能成为我的作者的写作者们进行深度的沟通。所谓的深度,也就是说,不要以为在微信上与对方加个好友,说上几句客套话,就可以达到预期的目的,这个深度沟通指的是,我必须具备刘备三顾茅庐曹操跣足相迎的精气神,先得了解摸排,火力侦察,确定潜在的写作者,然后揪着机会与之促膝谈心,表明诚意,当然最后在我的锲而不舍孜孜以求跟踪追击的精神感召下,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其实,我也知道,咱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以内敛含蓄为美德,兼之韬光养晦爱惜羽毛观念根深蒂固,不是他们非得掖着藏着,而是大多人的心里,不太愿意抛头露面展露自己,又或是缺乏了那么一点自信,所以这个时候我的添油加火鼓动撺掇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所以说啊,大编有大编们的牛气,小编有小编们的酸涩。辗转反思自己面临的这种处境,固然和当前的社会大环境有关,那就是浮躁世态下大多的人满足于玩乐吃喝的物质消遣,愿意沉下心来读点书的日见稀缺,遑论秉笔为文著书立传,二则少了相关的激励赞赏,作为一项常规工作之外的加持,完成的效果自然差强人意,这时候,纵有为人奔忙做嫁衣的好意,奈何门前冷落鞍马稀的现状。同时这也说明了我所在的平台还不够强大不够诱人,我个人的魅力修养还有待提升有待拓展,只有这样才能交天下之至友,纳四方之雄文,过上红薯管饱,大米和高粱不缺的小康生活。

尽管我的编辑之路走得磕磕绊绊,但好歹总算坚持了下来,写者不易,编者亦不易,愿同在路上的我们交相砥砺,编写出无愧于自己的那一份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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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黄晓娟,女,湖北通山人,小学教师,咸宁市作协会员,通山县作协理事,爱好旅行、写作,著有个人文集《散漫的歌吟》。

朗读者:阮婷,热爱文学,热爱朗读。现供职于国网通山县供电公司,武汉大学硕士研究、星艺少儿播音主持导师。对她而言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传播汉语言之美,从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