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文学】行访泉洪庄






行访泉洪庄

作者:张善格




在杨芳林乡林上村有一个称为“泉洪庄”的村庄,据说她是深藏在县境最南面一望无垠的群山峻岭之中,环境似世外桃源,风景秀美迷人,人迹罕至,鲜为人知。

因我有事必须去林上村采访,就邀同伴一起从杨芳林街出发,翻过十多里的村级盘山公路,穿过七八里的弯弯曲曲山垅,爬上了两三里路的山麓间竹林,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泉洪庄”。

在广阔无边的群山峻岭绿色之中,乍然望见了一个隐藏在山垅中的小山村,我真感到异常的惊喜、兴奋、好奇,就随着同伴森兄一下子钻进了这个竹木掩盖的村庄之中。

她是一个遥远、偏僻、宁静的小村落,是一个原始、古老、沧桑的庄寨子,也是一个见证了数百年世事变迁的历史博物馆。

山村房屋是依山而建,梯级向上,鳞次栉比。房屋些许是有着明清时期建造风格的宽大砖瓦房,一些是有着民国时期建造风格结构别致的吊脚楼,也有两、三座富有现代气息的精巧小楼房。我们穿行在庄子的民居村落之中,仿佛是穿越了久远的历史时空,亲眼目睹了从明清至今各式各样的历史建筑物和人世间留下的点点履痕。眼前,这些明清时期的古建筑是有点沧桑破旧,一些柱梁的表面被岁月削噬露出了木料的筋骨;许多门窗破裂脱落了,甚至那些花纹图案有人为被铲去的痕迹,但我们还是可以窥见在那远久时代就有非常高超的工匠制作和雕刻艺术,并且是深藏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僻壤之中。

庄中房屋是由巷道相连,巷道地上均为青石块铺设。这些青石是深绿色的,它被庄人用脚底踏得十分光滑,当我低头细看,青石上留下了一道道人们走踏的脚印,这不是一代代庄人的历史印迹吗?我想:这些巷道是山村中几十人家之间的纽带,有了这些巷道亲属之间、邻里之间,就能相连在一起,团结一起,相互照应,相互帮扶,一起共同战胜生活之中的种种困难和挫折。

我随意来到了西侧村头,展现面前的是十几棵高耸的银杏树,我见树身上有县文物单位挂的牌子,贴上前一看,牌子上写有“银杏树,树龄560年。”我实在感到震惊,一株活生生的植物竟然生存了500多年!我和同伴们上前去拥抱,三人伸手还抱不过;更让我惊奇的是这些树都是干直,挺拔,直插兰天!我又用手抚摸着树皮,表皮是有些粗糙、黑棕色;可朝上一看,她的枝叶是浅绿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光艳,鲜活,我可断定她们还可以生活几百年。

离中餐的时间还早,森兄领着我穿过竹林爬上了北面的山坡。我放眼望去,顿时被这绿色世界震撼了,对面的高山那么巍峨雄壮,要遥望山巅是人眼达不到的,而辽阔的山坡上尽是楠竹的世界。这时,我站在竹林之中,四周都是竹海,南风吹来,竹林随风起伏,一浪高过一浪,气势雄伟壮阔,这完全是绿色的海洋。

森兄用手指着前方告诉我,在那山半坡的竹林中有20世纪初期工农革命干部训练班的遗址。当我感到十分疑惑时,他接着说:县委在革命低潮时,为保存革命火种,就把一部分游击队长带到这天远地隔的地方藏在这半山上,学习党中央文件,传授游击知识和军事常识。再说,在这大山之中,万一被敌人发现了,可以以竹林为掩护,在竹林中迂回,在竹林中伏击,或翻过山巅转移到崇阳去。

我也随口说:“几十个人跑到这无边的竹林之中,就像鱼儿跳进了大海。”

“是啊!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在这里办了四期培训班,红军在这里办班时,我爷爷就专为他们负责后勤服务。”森兄又在回忆地说。

我好奇地说:“你爷爷也参加了游击队?”

“是的,”他说,“那时有两个在部队负伤的战友抬到村子来,村里派人专门负责护理,可后来他们还是牺牲了,就葬在山顶上。”

“就在山顶,我们去看看!”

我们来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低凹处,有两个坟包,可没有墓碑。墓茔是朝北的,据说这两个战士是黄沙人,墓朝北葬是为了他们时时能望着北方的家乡。

我惋惜两个战士没有回到家乡去,可一阵风吹过,坟头上露出了一些塑料纸花和燃烧过的香杆,我想这肯定是山村人清明时节到这朝拜过。是啊!在这偏僻的山村,村民们是多么善良,是多么知恩图报啊,对两个外乡人几十年了还一直记着他们,纪念他们!

是啊!小山村虽然偏居一隅,可山村中有许许多多的动人故事;乡村人虽然身居大山深处,可他们是那么的纯朴、善良!

作者简介:张善格,男,1956年7月21日出生,系湖北省通山县通羊镇衢潭村人。大专文化,中学历史高级教师,县作家协会会员,县地方文化研究会会员,县李自成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共通山县党史办特聘研究员,市志办专家库专家。喜爱研究书画、诗联、文学和历史,热爱旅游,曾在小学、中学、乡镇教育组工作,多年参与地方志编修工作和《李自成文化研究》编辑,少有作品问世。